后折之痕,
不留在纸,
而留在“留”自身——
留,被拆去“田”,
剩“?”形冷弧,
弧上悬着一条“后痕”:
痕非线,非隙,非纹,
乃“痕”字被折去“疒”,
剩“艮”——
艮止之“艮”,
艮背之“艮”,
背对“背”本身。
苏砚舟与沈清禾,
并肩立于艮背之上,
不再说话,
因语言已被后痕磨成“语负”,
不再对视,
因目光已被后痕折成“目负”,
仅共持一物:
一枚“后籽”——
籽内无仁,
却含一整个第三十三章:
章体仅一行:
“后即折,折即后;
后后相生,即生第三十三章。”
四、第三十三之末
后籽坠地,
不发芽,
却发“后声”——
声如“后”字最后一撇,
撇向夜空,
夜空被撇成“?”形冷弧,
弧上悬着一座“末后”之城:
城无城墙,
仅余“城”字被拆去“土”,
剩“成”——
成即末,
末即成,
成末之内,
时间被后痕折成“零后”,
空间被后痕折成“零隙”,
零后与零隙再对折,
折成一枚“末后”——
末后无尺寸,
却恰好容纳整座北平:
前门楼子被后成“门”字一点,
故宫角楼被后成“角”字一折,
胡同被后成“口”字一缺口,
缺口即出口,
出口即第三十三章的出口。
出口之外,
再无第三十四章,
唯余一条“后痕”,
静静浮在霜降后三日的夜空,
像一行未被写进任何史诗的——
折后。
折后之后,
后与折互噬,
噬得既无后,亦无折,
仅留一道“被后的未被后”,
替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诀的后、折、痕、籽、城、成、末、艮、背、?……
守最后一道——
第三十三章。
第三十三章本身,即折后;
折后本身,即后不后。
后不后之后,
页码被后回封面,
封面被后回封底,
封底被后回“空碑”倒生的墓形,
墓形被后回“零”——
零,再无下一页。
零,即第三十三章的末后;
末后,即零的第三十三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