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下小说网 > 都市重生 > 走出小西山 > 第179章 音乐剧我爱春天成功在即 挖墙脚内外勾结鸠占鹊巢

第179章 音乐剧我爱春天成功在即 挖墙脚内外勾结鸠占鹊巢(2 / 2)

导演不屑地说:“我们都走了,你能谱曲吗?”我说:“当然。”他说:“你懂音乐吗?”我说:“我当民办教师时谱过曲,能做到什么程度是什么程度。”

他把包放在床上,说:“你随意哼一遍老猎人忏悔的那段歌词。”

看看眼前想过去,

无地自容我悔恨交集。

千声枪响断魂去,

千只猴儿命归西。

千双父母悲痛欲绝,

千个冤魂梦中啜泣。

我顿顿吃的是猴儿肉,

我夜夜铺的是猴儿皮。

我餐餐喝的是猴骨酒,

我天天用的是猴奴隶……

我有罪我有罪!

纵然扒我千回皮罪也难抵……

导演被我的音乐天赋折服,也被我的执着所感动。他说:“有你这种精神,没有做不成的事。”记下我随意哼的旋律。我说:“你的‘金丝猴回家’那段旋律,受歌剧《红霞》的影响。”他不服气,我哼了“凤凰岭上祝红军”旋律,将两段曲子进行对照。他向我交底,说:“导演拿几次乔讨价还价,是正常现象,最后还得回来,你别当真。”他还对我传授秘笈:“要是编剧拿乔,他们更傻眼了,编剧走了谁都玩不转。”我说:“任何情况下,我都不会拿乔。”他说:“冲你的才华和人品,我不走了,那两个钱丢就丢了吧。”第二天,我给那位主创人员一个台阶下,请他回来。我在酒桌上违心“认错”,他仍出言不逊。

我板下脸:“别给脸不要脸,有一次两次没有再三再四。”他走的时候把剧本丢在饭店,后失而复得。我缺少与艺人打交道的经验,不知道谁是另类。

一个月之后,剧本调整完,配曲完成。局领导和团长驱车几百里听取汇报,非常满意。又一个月之后,音乐剧彩排,领导和专家们观摩后,给予极高评价。市委宣传部和文化局决定,剧团一边完善一边演出,隆重参加今年省艺术节。

离省艺术节还有一个月时间,音乐剧打磨得炉火纯青。省考核组看过演出,感到震撼,说:“没想到大连准备得如此充分。”剧本创作音乐舞美服装道具布景表演等等,无不在全省名列前茅。四十多人的大型乐队,五十多人的大型合唱团,再加上杂技团“小猴子”们的精彩助演,气势恢弘美轮美奂,理所当然地获得参加省艺术节演出资格。市委宣传部、文化局专门召开会议落实到位,倾全部之力提供一切方便,确保音乐剧在省艺术节拿金奖。那是一段让人难忘的好日子,连万寿也说“今年是董太锋年”。这让我坚信他良心未泯,把这句话记了一辈子。以前我去单位,被人打压见人抬不起头,现在昂首挺胸扬眉吐气。

某些人利用特权,把自己的三流剧本塞给目和内鬼勾结,成为主创人员另起炉灶,改弦更张名利双收。我决不敢掉以轻心,小心翼翼谨小慎微,防止节外生枝夜长梦多。

那天,美国时代广场双子座大楼和五角大楼遭恐怖袭击。也是那天,团长突然宣布剧组解散,由羊角主笔另起炉灶。我急了,找到团长:“你为什么突然换编剧重写?”他讳莫如深,说:“情况非常复杂,我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。”

羊角浮出水面找我。我这才明白,暗中又被他检查了“妇科”。他说:“导

演全是二人转那套把戏,省里点名让我帮你修改剧本。”我强抑怒火,说:“我和导演商量一下。”导演沮丧地说:“戏被抢了,咱们白忙乎一场,我决定退出。”我说:“我们辛辛苦苦做成的一台戏,没有办法挽救吗?”他所问非所答:“这要是妥协,大连的文艺彻底完了!”原剧组人员强烈愤慨,对羊角的行为表示极大厌恶。大家纷纷表示:“宁肯不参加省艺术节,也要坚决抵制。”有人要公布他的某桩丑闻,被我坚决制止。不可思议的是,人们一夜之间哗变,全倒向羊角一边!羊角找我摊牌:“资深编剧是我的大学同学,要与我强强联合。”

那“资深”着名得“臭名昭着”,鸠占鹊巢是他拿手好戏,被我断然拒绝。

团长来电话,让我明天到省里听取专家对该剧的修改意见。我赶紧打电话给导演,他哀叹一声:“完了,我们的力白出钱白花事白费,能给你挂个策划就不错了。他们已经换了导演,我去了是自取其辱。”人们轮番做我工作,说:“新剧排练,你是第一编剧编。”我说:“那是别人的剧本,我不接受徒有虚名。”

我宁肯上贼船,和羊角一行登上去省城的面包车。到了目的地,我接到一个转业干部弟兄的电话,“你已经成了局外人,和这个戏没有任何关系。羊角和‘资深’才是编剧。”他们花说柳说,让我接受所谓意见另起炉灶,不用我写得一个字,你仍是第一编剧。该剧肯定获金奖,你可破格评为一级编剧云云。

趁我没表态,羊角迫不及待地宣读昨夜写好的故事梗概:在老猎人的思想工作下,老板暂停乱砍盗伐,承诺保护生态平衡。一群少先队和小动物们一起植树造林,载歌载舞(剧终)。他还尖起嗓子模仿童声,演唱主题歌:

美丽的香格里拉呀

你是我温暖的家呀

家里有我的爷爷和奶奶呀

还有我的爸爸妈妈呀……

我以为与会者会一阵轰笑,没想到热烈鼓掌叫好。羊角讲到羊小姐和大象哥哥为了爱情毅然脱离群体私奔,激动地哽住。“资深”激动地说:“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!”他拿出自己的故事梗概,相同情节和设置,果真私奔成功。

我不客气地打断羊角和“资深”:“这种跨物种恋爱的奇迹,除了发生在你俩身上,在生物界绝无仅有,用我们司机的话就是,‘换了缸套是新娘’。”

放在平日我绝对讲不出口,他们也绝对不可接受,再说我也无缘在这种场合进行戏谑。他们以为我已妥协,笑得充满柔情蜜意,仿佛已“跨越成功”。

原剧组成员成了南海底退潮的胖头鱼,纷纷倒戈表态,坚决拥护上面决定。曾表示要拿道具猎枪誓死护戏的“老猎人”,此时慷慨激昂,说,羊角和‘资深’老师的创意,比原作者在主体立意和编剧技巧上,有着云泥之别!

我非常理解,保戏才能上业绩评职称,他们已经耗费了大量心血和精力,不顺从也得顺从不同意也得同意。最后,“资深”让我表态。我决绝地说:“我宁肯这个剧本白写,也不同意另起炉灶修改一个字,否则我们法庭上见。”

他们“仁至义尽”,给我三天时间权衡:一是同意由羊角和“着名”另起炉灶,给我属编剧名,可以评高级职称,皆大欢喜;二是一条道走到黑。

我要想达到所谓的“失败者的胜利”,大概得益于思想格局的提升。但是在这个时期这种情况下,比提升海平面都难。回去之后,导演对我说:“你不听人家的,上不了省艺术节。”我说:“我被羊角偷偷检查妇科,不想被强奸。”

导演说:“你获得尊严,失去参评高职称的机会,要好好权衡。”我说:“我已经决定了。”导演眼睛湿润:“你这样的编剧我只遇到一个。你把剧名改过来吧:最后的香格里拉。”一台好戏被羊角搅黄,上省艺术节成为泡影。《最后的香格里拉》在本市演出几十场,只做为个人成就。团长付给我六千元钱稿费,也是迄今为止,歌舞团付给编剧的最高劳务费。我选择尊严和正义,竹篮打水一场空,搞得民怨沸腾。人们嗤之以鼻:从没遇见这样的大傻瓜,不要金子要砖头,永世不得翻身,把我比作汪精卫秦桧袁世凯刘雨田张本正等大汉奸大卖国贼。

他们极尽贬损羞辱之能事,甚至,我已经到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。

也有人钦佩得五体投地:“这样有骨气的编剧,宁为玉碎不为瓦全。”我咽不下这口气,把剧本寄给另一位“更资深”。还是肉包子打狗,被改头换面获得“文华”大奖。“更”写过家喻户晓的剧目,童话剧陪伴几代人成长。他搞的把戏是“此地无银三百两”,将剧本发表在某杂志上,外加采访花絮和见闻等。

彭成万打电话:“你的事没完,省里说你们编剧太厉害,想把我们告上法庭。你的处境很危险,我帮你调个单位赶紧离开是非之地。”我一声冷笑。

要想不做狮子口中的角马,鲸鱼嘴边的磷虾,石板表的。即使发表,也得演出获奖云云。我还认为,我拿工资只为自己剧团创作剧本,对外输出就是无耻背叛等等。与其将一部部剧本放在墙内被屠戮蹂躏出卖,何不放一条生路,也是“逼良为娼”。

继音乐剧之后,我给一家着名大剧院的着名导演,寄去一部大型话剧剧本《日食》,仍未逃脱被改头换面、演出后获“文华”大奖的“殊荣”。马明捷老师毕业于戏曲学院,培养许多角儿,搞了半辈子评论,在去世之前,连一本评论集都没出版。他仙逝之后,张局长和弟子们出资,替他完成了夙愿,灵魂得以告慰。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导演吕明,放弃文化局长职位和优厚待遇,为了热爱所的事业实现人生价值,调到本市剧团当了一位普通导演,更是壮志未酬身先死。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被气死,临终前作何感想。在这个圈子里,孙悟空得变成憨猴,千里马得变成蠢驴,猛张飞还得卖酒和猪肉,诸葛亮拜臭皮匠为师,武松大战小花猫,哪吒被泥鳅打败。正如梁希全当年说父亲,“是龙你得给我盘着,是虎你得给我卧着。”好也是不好不好更别想好。行也是不行不行更是不行。

他们打心底里见不得你好,谁成功了就是动了他们的奶酪,就是大逆不道,必搞垮搞残而后快。那怕你一直躲避厄运,厄运总与你不期而遇狭路相逢。哪怕你选择逆来顺受,同样冲不出这个怪圈恶圈,早晚被活活气死折腾。我笃信马明捷老师和吕明导演,因为长期郁闷而罹患癌症。这些年我一直在愤懑和郁闷中度过,肯定留下了健康隐患。每当郁闷,不管半夜三更还是正晌午时,我爬起来就往泡崖子长跑。大概因为如此,我才一直健康无恙,活蹦乱跳地活到现在。每当这时,李绒花在身后一路伴随,在耳边小声背诵古希腊人那段格言:如果你想聪明,跑步吧!如果你想强壮,跑步吧!如果你想健康,跑步吧!

我毕竟经历很多,绝不缺少志气骨气和底气,任何困难都不怕。让围堵和压力来得更猛烈些吧,给人和艺术闯出一条生路!国家民族历史个人时代无不如此。封锁吧!再封锁它十年、八年,一切问题都解决了。前文化部长出狱后无处落脚,好心的导演韩振收留落沛老同学,结果出现龌龊。那天晚上我坐火车去北京,他送老同学“洪常青”回北京。前部长戴着口罩和墨镜,和我点了点头,握了下手。冬季里的一天,韩振导演给我打电话:外省来了两个公安人员找他,破获一个流窜盗窃团伙,那起案件终于尘埃落定。我松了口气,否则得背一辈子黑锅。

天道酬勤,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。在金融行业当老总的老首长知道我的境遇,怒不可遏拍案而起:“我想搞一次感恩演出活动,你出剧本,体现个‘金’字就行。”我说:“我有现成剧本《满地黄金》,已经放置了十三年。”老首长听了事情经过,不住地骂娘,最后说:“我投资二百万元,你尽管往好里做。”

某文化公司老总凭借非凡能力,把演艺活动经营得风生水起。我有获全国大奖的剧本,又带来巨额资金,我们一拍即合。她看过我的若干剧本和奖状,非常感慨:“我千辛万苦国内外找戏来连演出,没想到身边有戏有大戏。这样的本土剧本不搬上舞台,天理难容!”她要在《满》剧首演之前,在各新闻媒体广泛宣传,将我若干奖状和手稿布满大厅,演出前和观众互动,再把我的所有剧作搬上舞台,搞一个“董太锋演出年”。我不敢高兴太早,长了脑子,要找一位和我有过相同命运的导演。她为我推荐老局长引进的人才之一蔡祥,曾任某省剧院副团长。当年他也准备干一番事业,也被挤出圈子,到一家企业隐匿下来。

他一直幻想有朝一日东山再起,仍健康地活在当下。听说有人找他排戏,晒成鱼干的食人鲳顿时满血复活,一跃跳进金鱼缸。下午我和蔡导一见面,他立马来了角儿脾气。他给我一个下马威,劈头盖脸一顿痛斥,一口将剧本否定。

我拿出两份获奖证书,说:“《满地黄金》先后两次获得全国剧本大奖赛一等奖。”他说:“我多次当评委,没有关系不送礼你连黄铜奖都别想评上!”

此人偏执顽固刚愎自用,被打出圈子半点不值得同情,活该倒霉解恨。在此人身上,验证了西方哲人的话:与魔鬼搏斗的人,留心自己不变成魔鬼。

我划出底线:能把此剧弄成,怎么折腾都行;弄不成,怎么折腾都不行。谁知他变本加厉,提出由他任编剧,只在括号里加上“董太锋原着。”我仍降低底线:“题目别改就行,留个‘金’字就行……”他像被“金”深深地捅了一刀,“嗷”一声跳起来。我机灵地往后一闪,他的拳头才没抡到我鼻子上。

他面目狰狞地说:“你再提一个金字,看我不揍扁了你!”原来他被一个姓金的人整惨了,早已将“金”字从《汉语词典》和记忆中驱除。非写“金”字不可,再用别字代替。他曾发誓,哪怕拣到金条也要扔进海里。在我的再三说服下,他终于同意不改剧名。但是,剧中的反面角色“大管理”,必须用姓金的原名以及原型特征生活作风包括口头禅等等,必须将他的结局改为车祸,再变成鬼魂向他谢罪。我和老总提出换导演。她顿时花容失色:“蔡导因为换导演的事,才和姓金的不共戴天。”我如实向老首长汇报情况,他当即决定撤回投资。

蔡导得知投资方撤资,声泪俱下向我忏悔,说剧本一个字不动。晚了。

老首长说:“你到我公司担任办公室副主任,再逐步提拔。”我说:“谢谢首长,我一定坚守阵地。”老首长说:“你是我带过的兵,知道你的奋斗目标、坚韧、毅力和顽强,能有今天的成就已非凡人。如有需要,我提供任何支持。”

羊角趁机钻空子,把据说写了三十年的“石女春秋”塞进来,花近百万元经费,到北京请来一位着名导演。导演没来,派学生前来顶替“着名”。戏拍完钱花罄只演出两场,还拉来附近幼儿园小朋友填场。各大媒体聒噪了半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