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问题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,啃噬着她的心脏。
但她知道,她不能再沉溺其中。
真相不会自己浮出水面,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她强迫自己坐到电脑前,开始处理积压的公务。只有将自己彻底埋入工作中,才能暂时麻痹那噬骨的疼痛和焦虑。
这一夜,钱氏顶楼的灯光彻夜未熄。
——
接下来的两天,钱昕昕将自己完全埋在了工作中。
她用一种近乎自虐的强度处理着钱氏的大小事务,南城港口的项目推进、季度财报审核、高层会议……她像一个精密而不知疲倦的机器,试图用无尽的忙碌来填补内心的巨大空洞和焦虑。
公司上下都察觉到了钱昕昕的不同。
她比以往更加冷厉,决策更加果决,甚至可以说是严苛。
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让整个总裁办都笼罩在低气压中,人人自危,效率却奇高地运转着。
只有深夜,当她独自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,才会允许自己卸下全部的伪装,疲惫地靠在椅背上,看着手机屏幕上依旧空空如也的提示栏,任由那蚀骨的思念和恐慌悄然蔓延。
纪煜像是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。
没有电话,没有消息,甚至没有通过邵唯衍传递任何信息。这种彻底的静默,比争吵和质问更让人窒息。他像是在践行那句“需要时间”,用一种近乎冷酷的方式,将她完全隔绝在外。
凌炀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。
他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,无声无息。钱昕昕知道这是他的风格,但在这种令人焦灼的等待中,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。
直到第三天下午,钱昕昕的私人加密线路终于亮起了一个陌生的、经过多次跳转的号码。她的心脏猛地一跳,立刻接通。
“说。”她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“大小姐。”凌炀的声音传来,依旧沙哑低沉,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,“钟助理,找到了。”
钱昕昕握紧了听筒:“人在哪?活着吗?”
“死了。”凌炀的回答干脆利落,带着冰冷的寒意,“三年前就死了。海外,一场入室抢劫,官方结论。但我查了当时的案卷和现场照片,手法很‘专业’,不像普通劫匪。他账户里那笔来路不明的巨款,在他死后不久,就通过几个空壳公司,分批流回了国内。”
钱昕昕的心沉了下去。
果然被灭口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