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顿时明白——南北两个新兴政权,都在争夺北疆这个战略要地。
陈远突然问张仲卿:“先生以为,宇文恺当年为何不辅佐任何一方?”
老学者沉吟道:“或许...他在等待真正的明主。”
第二日,陈远带着钱元珎巡视镇北关。当看到整齐的屯田、兴旺的工坊、精锐的军队时,这位江南才子难掩震惊。
在讲武堂,学员们正在进行沙盘推演。推演的题目赫然是“中原定鼎之策”!
钱元珎忍不住问:“防御使志在天下?”
陈远笑而不答,反问道:“钱侍郎可知,为何北疆能在这乱世中独善其身?”
他指向校场上刻苦训练的各族士兵:“因为我们不分契丹汉人,只认北疆人。”
这时,一骑快马驰入校场。契丹使者到了,来的竟是伤愈的兀术!
“陈防御使!”兀术下马行礼,“可汗愿以兄弟之盟相待,共分天下!”
南北使者同时在场,气氛顿时微妙。钱元珎与兀术对视一眼,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警惕。
陈远却朗声大笑:“好!正好请二位做个见证!”
他带着两人登上镇北关最高处,俯瞰着这片欣欣向荣的土地:
“请转告你们的主上:北疆不臣服于任何人,但愿意与天下人做朋友。我们的商路向所有人开放,我们的技艺愿与所有人分享。”
这个表态出乎所有人意料。既没有接受册封,也没有断然拒绝,而是在两大势力间保持了超然地位。
钱元珎若有所思:“防御使这是要...另立鼎器?”
“不,”陈远遥望南方,“是要重铸九鼎。”
当夜,南北使者各自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去。凌素雪轻声问:“你真要走这条路?”
陈远展开北疆新政的成果册:“你看,这半年我们新增人口八万,开垦良田二十万亩,库存粮草可支三年。现在...”
他目光深邃:“是时候让天下人看看,什么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了。”
就在这时,王铁匠急匆匆赶来,手中拿着一份刚刚破译的宇文恺手稿:
“当家!地脉归流的真相...比我们想的更可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