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昆士兰和西澳大利亚为代表的小殖民地,坚决主张州权至上。他们担心,一个过于强大的联邦政府,会剥夺他们管理自己内部事务的权力,会损害他们的利益。他们的代表,在会上慷慨陈词,要求将所有未明确授予联邦的权力,都保留给各州。
而以维多利亚的迪金为代表的强联邦派,则认为,必须建立一个拥有足够权力的中央政府。否则,所谓的联邦,将依旧是一盘散沙,无法应对未来的经济危机和战争威胁。他们主张,在国防、外交、贸易、金融、邮政、铁路等关键领域,联邦政府必须拥有绝对的,不容置疑的权力。
双方的观点,针锋相对,互不相让。会议陷入了僵局。
就在此时,亚瑟开始了他的幕后操作。他没有直接对任何一方施压,而是分别邀请了双方的领袖人物,来总督府进行私人茶会。
在与州权派的代表会面时,他首先肯定了他们对自己家园的热爱和保护。然后,他话锋一转,开始向他们展示布里奇斯上校准备的军事报告。报告详细分析了法国和德国在太平洋地区的军事扩张,以及日本海军的迅速崛起。
“先生们,”亚瑟指着地图上那些潜在的威胁,“当战争来临时,我们面对的,将是统一指挥、统一装备的现代化军队。如果我们自己的军队,还分散在六个州的民兵体系里,装备各异,互不统属,那结果将是灾难性的。在国防问题上,我们必须拥有一个统一的声音,一个统一的大脑。”
在与强联邦派的代表会面时,他则提醒他们,要理解小殖民地的担忧。
“迪金先生,我知道您希望建立一个高效的中央政府。”亚瑟对他说,“但这需要一个过程。如果我们现在逼得太紧,很可能会把昆士兰和西澳,直接推到联邦的对立面。一个分裂的澳大利亚,比一个权力暂时不够集中的澳大利亚,要糟糕得多。我们可以在宪法中,加入一些过渡性的条款,在保证联邦核心权力的前提下,给予各州一定的自主权。”
通过这样反复的、耐心的沟通和斡旋,亚瑟逐渐弭平了双方的分歧。他让州权派明白了统一的必要性,也让联邦派学会了妥协的艺术。
最终,双方达成了一个历史性的共识:在国防、外交、海关、货币等核心领域,联邦拥有最高权力;而在教育、卫生、地方交通等领域,权力则保留给各州。
这个权力划分的框架,比历史上真实的澳大利亚宪法,赋予了联邦政府更大的权力,尤其是在经济和军事领域。这是亚瑟施加影响力的结果,也为他未来的强国计划,奠定了最重要的法理基础。
当这项条款在会议上,以压倒性多数通过时,旁听席上的《澳洲先驱报》主编乔治·埃文斯,激动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道:
“今天,澳大利亚作为一个真正的国家,诞生了。它的诞生,不是在战火中,而是在理性的辩论和明智的妥协之中。而这一切的背后,站着一位年轻的王子。他没有用权力去压制,而是用智慧去引导。他正在教我们,如何成为一个成熟的民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