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让她震惊的是,她感觉到自己按压着伤口的掌心,似乎也受到那令牌微光和沈砺体内那丝微弱暖意的牵引,变得微微发热起来。
仿佛……仿佛她不仅仅是在按压止血,更像是一个……桥梁?一个通道?
将她自己微弱的生命力,或者说是将她焦急、祈祷、守护的强烈意念,与沈砺体内那顽强的薪火之种,以及那枚神秘的令牌,隐隐连接了起来?
这个感觉玄而又玄,无法用言语形容。
但她确实感觉到,手下那伤口的出血,似乎进一步减缓了。沈砺那原本几乎要断绝的呼吸,似乎也稍微……悠长了一丝丝?虽然依旧微弱得可怜,却不再是那种随时会停止的状态。
奇迹……真的发生了?
是草药的作用?是按压止血起了效果?还是沈砺自身那神奇力量的最后抗争?抑或是……这枚令牌?
或许,是这一切因素,在这绝境中,共同缔造了这一线微弱的生机?
阿椋不敢确定,但她不敢停下,依旧保持着按压的姿势,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的暖意和生命力在掌心下艰难地流转。
赵大山也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砺的脸色似乎不再那么死白,呼吸虽然微弱却有了细微的节奏。
“有……有救了?”他沙哑着嗓子,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。
阿椋重重地点了点头,泪水再次涌出,但这一次,是希望的泪水。
然而,就在这时——
咕噜噜……
一阵极其不和谐的声音,突然从旁边响起。
两人都是一愣,循声望去。
只见旁边一直昏迷的那名年轻猎户,肚子发出了响亮的饥饿鸣叫。他似乎在昏迷中也感受到了饥饿,无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。
这声音提醒了赵大山和阿椋,他们从昨天到现在,也是滴水未进,粒米未沾,早已是饥肠辘辘,全凭意志和 adrenale 支撑到现在。此刻稍微放松,强烈的饥饿感和脱水感瞬间如同潮水般袭来,让他们感到一阵阵头晕眼花。
沈砺虽然暂时吊住了一口气,但失血过多,同样急需水分和营养。
赵大山挣扎着爬起来:“我……我再出去找找……看有没有水……或者野果子……”
阿椋连忙道:“小心!那些杀手可能还没走远!”
赵大山点点头,握紧了那把缴获的狭长腰刀,小心翼翼地探出洞口。
雨后的山林空气清新,却依旧弥漫着危险的气息。
赵大山仔细倾听观察了许久,确认附近没有异常动静,才慢慢向外摸索而去,寻找水源和食物。
洞内,阿椋依旧保持着按压的姿势,不敢有丝毫放松。她看着沈砺渐渐平稳一丝的呼吸,又看了看那枚散发着温润乌光的令牌,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一丝微弱的希望。
这令牌……到底是什么来历?它似乎对沈大哥有着特殊的意义和反应?
还有沈大哥手臂上那神秘的金纹……
老寨主让她带着钥匙去找少寨主,却又说地堡里的东西绝不能落入“影刃”之手……这其间,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?
就在她思绪纷乱之际——
哒。
一声极其轻微、仿佛石子落地的声音,从洞外不远处传来。
不是赵大山的脚步声。
阿椋的身体瞬间僵住,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!
她猛地抬头,警惕地望向洞口,心脏再次狂跳起来。
难道……那些杀手……又回来了?!
还是……别的什么东西?
洞外,一片寂静。
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以及岩壁滴水的哒哒声。
仿佛刚才那一声,只是错觉。
但阿椋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。
她屏住呼吸,仔细倾听。
哒。
又一声!
更近了!
仿佛有什么东西,正用极其缓慢、极其轻盈的步伐,一步一步,靠近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多灾多难的山洞!
阿椋的脸色,瞬间变得煞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