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辞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容——他要的，就是这个效果。周昌明和张谦主动认罪求饶，正好可以让他抓住他们的把柄。沈辞看着双双跪地的周昌明与张谦，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，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。他缓缓走到两人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，语气听不出半分情绪：“担保？改过自新？周知府贪墨救济银与修渠款，致使百姓流离、田地荒芜；张县丞更甚，竟敢在落马坡设伏截杀朝廷命官。你们这般行径，凭什么觉得本州会给你们机会？”
张谦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，浸透了衣领，他抬起头，眼神里满是急切与哀求：“沈大人，下官知道错了！落马坡一事是下官一时糊涂，被猪油蒙了心，才做出这等蠢事。往后下官定当鞍前马后，为大人效犬马之劳，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，也绝无二话！”
周昌明也连忙附和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是啊沈大人！王虎贪墨之事，下官确实有失察之责，可下官也是被他蒙骗，并非有意为之。下官愿意将家中所有积蓄拿出，补贴救济百姓，再亲自去城西督促修渠，只求大人不要将此事上报朝廷！”
沈辞冷笑一声，俯身伸手，一把捏住周昌明的下巴，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。周昌明被他眼中的冷意吓得浑身发抖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“失察之责？”沈辞的声音压低了几分，带着刺骨的寒意，“去年雪灾过后，百姓数次到知府衙门告状，你却让衙役将他们赶走，说他们是刁民。这也是失察？”
周昌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嘴唇嗫嚅着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。沈辞松开手，直起身，目光扫过两人，语气陡然加重：“本州初到靖安州，便听闻此处官场浑浊、民生凋敝，今日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。你们以为，单凭几句求饶的话，就能将犯下的罪行一笔勾销？”
张谦见求饶无用，心一横，膝行两步，抱住沈辞的腿：“沈大人！下官知道您刚到州城，根基未稳，需要人手扶持。下官在青溪县任职多年，熟悉当地的人脉与政务，只要大人肯放过下官，下官定能帮大人在靖安州站稳脚跟！周知府在州城经营多年，也能为大人提供不少便利！”
他这话看似是在表忠心，实则是在暗示沈辞——若没有他们的帮助，沈辞在靖安州寸步难行。沈辞心中了然，面上却故意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，他沉吟片刻，缓缓开口：“你们说的这些，本州自然清楚。只是，你们犯下的过错太大，本州若是轻易放过你们，如何向朝廷交代？如何向靖安州的百姓交代？”
周昌明见状，连忙说道：“大人放心！下官这就让人将王虎绑来，交由大人处置！修渠的银子，下官也会督促王虎悉数退还，再从府库中拨款，重新修缮水渠，确保今年的春播不受影响。救济粮的事，下官也会亲自督办，让每一户受灾百姓都能拿到足额的粮食！”
张谦也跟着说道：“下官这就回青溪县，将去年贪墨的赋税悉数上交，再严惩那些参与截杀的衙役，给大人一个交代。往后青溪县的政务，下官定会如实向大人禀报，绝不敢有半分隐瞒！”
沈辞看着两人急切的模样，眼底闪过一丝算计。他要的就是他们主动低头，主动去解决这些烂摊子，这样既能省去自己不少麻烦，又能将他们牢牢掌控在手中。他故作沉思良久，才缓缓点头：“也罢，本州念在你们尚有悔过之心，便给你们一次机会。只是，你们要记住，这是最后一次机会。若是再有半分差错，本州定当将你们的罪行如实上报朝廷，到时候，就算是大罗神仙，也救不了你们！”
周昌明与张谦闻言，连忙磕头谢恩：“多谢大人！多谢大人！下官定当谨记大人的教诲，不敢有半分懈怠！”
沈辞摆了摆手，语气冷淡：“起来吧。周知府，你即刻去将王虎绑来，再让人整理好去年救济银与修渠款的账目，下午送到本州的书房。张县丞，你也即刻回青溪县，处理好你该处理的事，三日内，本州要看到成果。”
“是！下官遵命！”两人连忙站起身，恭敬地行了一礼，然后匆匆离去。
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，沈辞眼底的冷意渐渐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玩味。他知道，周昌明与张谦绝不会真心归顺，他们只是暂时被自己震慑住了。但没关系，只要他们还有利用价值，他就会一直留着他们。等什么时候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了，再将他们的罪行一一揭露，让他们身败名裂，也算是为民除害。
没过多久，李大人就走了进来，他看到沈辞独自一人站在大堂中央，脸上带着几分疑惑：“大人，周昌明与张谦呢？他们怎么会突然来找您？”
沈辞转过身，看向李大人，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容：“他们啊，是来认错求饶的。”他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大人，包括自己如何逼迫他们主动去解决王虎贪墨、修缮水渠、补发救济粮等事。
李大人听完，眼前一亮：“大人高明！这样一来，不仅省去了我们不少麻烦，还能将周昌明与张谦牢牢掌控在手中。只是，他们会不会阳奉阴违，暗地里搞小动作？”
“他们当然会。”沈辞淡淡一笑，“但没关系，本州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。只要他们敢有半分异动，本州就能立刻抓住他们的把柄，到时候，就算他们想翻身，也难了。”他顿了顿，又道：“对了，巡按御史那边，有消息了吗？”
李大人摇了摇头：“还没有。不过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，相信用不了多久，就会有消息传来。”
沈辞点了点头：“好。你再派人去城西李家庄，安抚一下那里的百姓，告诉他们，本州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遭遇，定会为他们做主。另外，再让人去查查王虎的底细，看看他除了贪墨修渠款，还有没有其他的罪行。”
“是，下官这就去安排。”李大人恭敬地行了一礼，转身离去。
沈辞走到大堂的椅子上坐下，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，喝了一口。他知道，解决了周昌明与张谦的问题，只是他在靖安州站稳脚跟的第一步。接下来，还有更多的问题等着他去解决——比如州府的财政亏空、官员的腐败问题、百姓的民生疾苦等等。这些问题，每一个都棘手得很，但他并不畏惧。
他来自现代，熟知历史走向和为官之道，更懂得如何运用手段去对付这些贪官污吏。在他看来，靖安州就像是一个烂摊子，但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手段，就一定能将这个烂摊子收拾好，让靖安州的百姓过上好日子。
就在这时，苏清鸢走了进来，她看到沈辞独自一人坐在大堂里，脸上带着几分疲惫，连忙走上前，轻声问道：“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？周昌明与张谦来找你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？”
沈辞抬起头，看到苏清鸢担忧的眼神，心中一暖。他站起身，握住她的手，语气温柔：“没什么大事，只是他们来认错求饶罢了。我已经给了他们一次机会，让他们去解决王虎贪墨和百姓的民生问题。”
苏清鸢闻言，眉头微微皱起：“周昌明与张谦为人狡诈，你就这样相信他们？万一他们阳奉阴违，怎么办？”
“我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他们。”沈辞笑了笑，将自己派人盯着他们的事告诉了苏清鸢，“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，只要他们敢有半分异动，我就能立刻抓住他们的把柄。你放心，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。”
苏清鸢看着沈辞眼中的自信与坚定，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。她点了点头，语气温柔：“我相信你。只是，你也要注意休息，不要太劳累了。从昨天到现在，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