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程鑫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，那是一个满足而又带着点苦涩的弧度。
“那就好。”他低声说，“那是我的全部了。”
他停顿了很长时间，久到时知意以为对话已经结束。然后，她听到他用一种极其低沉、仿佛誓言般的声音说：
“我的舞，这辈子只跳给你一个人看。”
这句话带着他特有的、行动派的决绝和浪漫，像一块滚烫的烙铁，印在时知意的心上。她几乎能预感到他下一句会是“所以，你也必须是我的”。
然而，她等来的却是——
“但是，”他转过头，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，那里面没有了舞蹈时的激烈情感，只有一片如同深海般的包容，“你永远是自由的。”
时知意瞳孔微颤，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丁程鑫看着她惊讶的表情，很浅地笑了一下，带着一种历经世事后的通透：“我用身体挡在你前面，是因为我想，我需要。但那不应该成为绑住你的绳子。”
“你可以选择任何你觉得幸福的方向。”他的声音平稳而坚定，“就算那个方向……没有我。”
这个总是用行动代替言语的少年，在此刻，将他那近乎本能的、带着占有欲的守护，升华成了赋予对方绝对自由的、更高层次的爱。
时知意看着他，看着这个在第五卷中一次次为她抵挡风雨的少年，此刻却亲手为她拆除了因他的守护而可能产生的无形牢笼。她看到了他那坚实外壳下，同样柔软和体贴的内核。
无论是刘耀文从“不怕竞争”到“更怕你难过”的退让，还是丁程鑫从“只为你舞”到“你永远自由”的放手，都让时知意深刻地意识到——
那场生死历练，淬炼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勇气和信任，更催生了他们情感的成熟。 他们不再是只知索取的少年，而是懂得了爱需要尊重、需要体谅、需要以对方的感受为优先的真正意义上的“爱人”。
他们依然爱得热烈，爱得深沉，但这份爱，因为懂得了“尊重”而变得更加厚重，也更加让她心动和……难以抉择。
因为他们都太好了。好到让她觉得，无论选择谁，对另外的人都是一种辜负。
但这一次，她的心中不再只有负罪和恐慌。马嘉祺给予的安全感，以及刘耀文、丁程鑫所展现出的成熟爱意，让她有勇气继续在这条艰难的选择之路上走下去。
她需要听到更多的心声，也需要更清晰地聆听自己的心跳。